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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氏孤兒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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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氏孤兒院

“那不重要!”湯姆·裏德爾打斷了他們的對話,然後搶著擠到鄧布利多面前,“對角巷——我能自己去嗎?”

他這時候表現的就像是孤兒院裏那些渴望郊游的孩子。

“你很想自己去嗎?”鄧布利多還拎著那兩個皮錢袋,“我知道你對魔法世界感到好奇,巴不得馬上去看看,但你還長著水痘。”

“我習慣自己做事,”湯姆·裏德爾說,“我經常一個人到處跑來跑去!”

【是否阻止湯姆·裏德爾獨自前往對角巷?】

【是,立刻阻止。】

【猶豫,再等等。】

又一次出現了——一個個熒光色的字幕躍然在空中。

在這回的兩個選項裏,文字上深下淺,下行‘猶豫’的那幾個字幾乎灰到看不清,似乎在引導著她忽略這個選項。

字母堆積在一塊兒,如同爬滿疙瘩的枯枝相互勾纏,而這些枯枝,與鄧布利多拿出的‘魔杖’很相似。

這很魔法——芮婭下意識用餘光打量鄧布利多。

他有可能看得見嗎?

鄧布利多的註意很明顯在湯姆·裏德爾身上,他那探究的眼神,似乎要看穿裏德爾一貫惡劣的性格一樣。

芮婭發現空中的字幕所呈現的問題和選項沒有特定的邏輯可尋,它們不是截然相對的正反兩面。有時候它會出現‘是’與‘否’兩項,可有時候——就像現在,它甚至沒給芮婭一個徹底拒絕的機會。

但芮婭還記得上次在水潭裏發生的一切,她熬過了倒計時,結果還是得救了。

像這種無關生死抉擇的問題,遠沒上次的經歷令她膽寒。

選項似乎是想讓她維護湯姆,可結果卻對芮婭無益。

這意味著鄧布利多離開後,她將面對勃然大怒的湯姆·裏德爾。

倒計時結束了。

不選擇,就意味著芮婭選了‘猶豫’的選項。緊接著,她開始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。

“哦!湯姆,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對角巷嗎?”芮婭突然拔高了聲音,就像小孩胡鬧一樣,“要知道最近都是我在照顧你。”

“你可以和我一起去,等我痊愈之後。”果然,湯姆·裏德爾有些生氣了,他用陰惻惻的語氣回答著。

難以置信!芮婭·安會在別人面前跟他唱反調——她從來都會偽裝乖順!

“我猜鄧布利多教授帶我們去對角巷的那天會是我的生日,這很特別,不是嗎?”芮婭大聲嚷嚷著,似乎在把話說給鄧布利多聽。

“我們那天可以再去一次!”湯姆·裏德爾也嚷了起來,他顫抖著,劉海的發絲上下撲簌。

“好了、好了——安靜!”鄧布利多咳嗽兩聲,“你們經常吵架?”

“不。”這句倒是回答地異口同聲。

“我認為朋友之間相處難免會有摩擦,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,到芮婭生日那天我會帶你們一起去對角巷。”

“如果你們保持這樣的狀態去霍格沃茲,那麽很有可能會違反校規——霍格沃茲裏可不準你們隨意跑來跑去。”鄧布利多站起身,“我還有事和科爾夫人商量,我想,你們可以享用蛋糕了。”

去他的蛋糕,他並不想吃。

湯姆·裏德爾惱怒地抽搐了一下,兩腮邊的紅痘好似是變色龍的皮膚,就連眼睛也瞪得如同紐扣一樣圓。

芮婭起身送了鄧布利多兩步。

“再見,祝您有個愉快的一天。”

湯姆·裏德爾的嘴就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樣,直到鄧布利多踏出房門,他才幹巴巴地說,“再見,教授。”

芮婭一路將鄧布利多送到房門外,科爾夫人並不在外面,這樣正好,給她騰出來足夠隱私的空間。

“教授——希望您別在意我和湯姆的冒犯,他燒了好幾天,有些糊塗。”

“當然不會。”

“期待與您下次的見面。”芮婭朝鄧布利多行了個屈膝禮。

“下次再見。”

目送鄧布利多那具紫紅色的艷麗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,芮婭覺得談的後頸脖忽然一涼。

裏德爾正站在房間裏的走道上,那雙眼睛似乎含著龍焰一般的怒火,“你是不是非得和我作對呢?芮婭·安?”

無妄之災——芮婭心中連連嘆氣,真就是無妄之災,她根本不想管裏德爾。別說對角巷了,就算是裏德爾要一個人走去霍格沃茲,她也不會反對。

“我得給你看看我的厲害。”湯姆·裏德爾似乎全然忘記他前天晚上才重新和芮婭·安成為朋友,“窗戶外花壇的花,那是你最寶貝的東西,對嗎?”

他朝著窗玻璃的地方揮了揮手,那兩扇東西就同他吩咐的那樣,‘吱呀’一聲朝兩面展開——冬季刺骨的寒風瞬間擠入屋中,窗外花壇中繽紛的花兒、冬季的異類,左搖右晃。

幽香隨著冬季的雪點兒在氣流裏打著旋兒,在芮婭身邊繞了一圈又一圈。

“你敢!”這是芮婭今天第二次用這麽高的音量,“湯姆·裏德爾,只要你敢毀掉那些花兒,我就不會告訴你鄧布利多的想法。”

“呵。”小裏德爾先生嗤笑一聲,“我管他怎麽想,與我有關系嗎?”

呼,芮婭調整著語調,言語逐漸平緩,“別忘了,你還指望者他給的錢袋子讀書。你覺得他會是個什麽老師?萬一他和科爾夫人一樣,是霍格沃茲的總管——這樣,他的看法仍然不重要嗎?”

鄧布利多不光是霍格沃茲的總管,芮婭還知道他在魔法界裏的地位是不容忽視的,遠比科爾夫人要位高權重得多。

“你可以不在意科爾夫人,畢竟在這裏你是特殊的,可到了霍格沃茲你還能保證嗎?”

小裏德爾先生被芮婭的話震住了,好吧,就算那個鄧布利多是霍格沃茲的總管,又如何?他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好極了,簡直挑不出來錯誤。

多虧了魔力暴動那次,他偷來的寶貝被燒了個精光。

湯姆明白鄧布利多想通過‘櫃中老鼠’的魔法來給他一個下馬威,想不到吧,他完美地將這個謊‘圓’了回來。

芮婭從湯姆·裏德爾的眼神變化中揣摩著他的心理,“你覺得你在鄧布利多面前表現的天衣無縫?哈!你的那句謊言還得我配合,不是嗎?”

芮婭只覺得胸中湧起一股沖動,她伸出手,朝空中一揮。

“啪——”玻璃窗重新合上。

湯姆·裏德爾臉上熾熱的水痘被寒風降下幾分溫度,縱然覺得芮婭·安說的有幾分道理。

但服軟對於小裏德爾先生而言,比登天還難,“那個鄧老頭兒已經走了,你可以去追,把我在孤兒院做過的、所有的壞事都告訴他。”

“湯姆,你一向又聰敏又謹慎,我保證,就連科爾夫人都這麽想。”很好,裏德爾平靜下來了。

芮婭可不希望與一個沖動的小孩子理論。不然,不管她說什麽,都只會引起他的逆反心理。

“哦,夠了,你又假惺惺地來誇獎我!”

“我是真心的,不然我又有什麽必要給你準備生日禮物?”

“要知道,你今天的表現和丹尼斯·畢肖普在郊游前一樣,興奮的不可思議。”

也愚蠢的不可思議——這是湯姆·裏德爾形容畢肖普的原話。

“該你得到的東西,就算遲來幾天又如何?你卻說你要自己去對角巷。換作科爾夫人,她會怎麽想你?”芮婭轉而坐到他的鐵床上,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,示意他從床上坐下來說話。“我想裏德爾先生的身材太過偉岸,我的脖子在抗-議。”

湯姆·裏德爾亮的嚇人的目光終於涼了些,不得不說,芮婭的方法起了作用,他坐了下來,卻隔了她很大一段距離。

“除此之外——你去的可是魔法世界。那裏都是和鄧布利多一樣的巫師,用著棍子隨便一指,就能把你燒成灰燼。”芮婭知道她誇張了,可對付裏德爾,必須如此。“然後將你皮袋子中的錢偷得精光,他們可不會在意你放在櫃子裏的那種小玩意,還會把你的臟器卸下來放到黑市上賣錢。”

小湯姆緊繃著的腰肢松弛下來,他曲著身子,垂下頭,神色暗淡。

“你或許不在意用二手課本,但到了霍格沃茲,說不定會有比你還高傲的孩子,他們有比富豪們更虛偽的父母。到時候,將會是無盡的嘲笑。”

雖然人與人生而不同,孤兒的悲慘值得同情。但人與人的悲傷又怎麽能徹底相通呢?裏德爾肯定能懂她的意思,因為他自己就是個極度自私的利己主義者。

“我要去找科爾夫人詢問打工的事情了,你自便吧,湯姆。”

......

***·***

芮婭又做夢了,仍是那種深深沈溺其中,且不由她控制的夢。

似乎只要他們發生矛盾,冷戰超過一周,這類夢就會自覺找上來。

她開始理解青年所穿的‘怪異’的衣服了,應該就是鄧布利多口中的‘袍子’,它與芮婭記憶中的不大一樣。

這袍子薄的厲害,當他貼近自己的時候,甚至阻隔不了肌膚的溫度。

他身上燙得很,即使夢中的她出聲婉拒,仍被他不容置喙地貼近,“芮,今天為什麽要...”

分明是呼吸都能交融的距離,她卻聽不清他的話、看不清他的臉。只知道自己嘴唇翕翕合合,說的似乎是——湯姆,這是過去發生過的事情,你要知道,過去是不能改變的。

湯姆!

她完全沒心思去管後半句話的意思,全部的註意力都凝聚在前面的稱呼上。

——湯姆!

“哈——呼...”芮婭赤著腳下床,將盥洗室龍頭中的涼水撲到臉上。

無需照鏡子,她的臉一定紅透了。

好在科爾夫人答應了她‘打工’的請求,甚至將一早的賣報工作也全部交給了她。

瑪莎會在前一天夜裏給她準備一份冷透的早餐,這就是她賺錢的代價。

一月份的清晨著實難熬,天色暗沈的嚇人,她甚至難以用眼睛辨別出遠處的是霧還是落雪。好在這段日子馬上就要熬過去,到了二月,一切都會暖和起來。

芮婭穿上孤兒院中最厚的靴子,搓著手,將她養在花壇中鮮亮的花朵們各挑了幾只,存入籃子裏。

上周的冬青都賣的很好,如今,反季節的亮色,她有自信賣出高價。

隨後,她走出花壇,徑直向大廳的拐角去取報紙。

一個影子在那杵著,等她靠近後,才發現是湯姆·裏德爾。

芮婭想到了晚上的夢,胸口一緊。

湯姆抱著那一大沓報紙,側著臉,不敢正眼看她,“科爾夫人說我的水痘已經完全好了,她...她說她允許我和你一起出去打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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